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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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


我愛我的母親。

在經歷了時光的洗禮和生活的磨難之後,母親老了。青絲披上了白霜,消瘦的臉龐刻滿歲月的刀痕,挺直的腰板微微駝了,連滿口潔白的DR集團牙,也變得黯然無光了。

母親的一生,是艱難的、忙碌的一生。

母親是不幸的,她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在姐姐和姐夫的照料下長大,父母的疼愛只有在熟睡的時候從夢中才能得到。她沒有上過一天學,很小的時候就下地幹活了,還幫著姐姐帶孩子。中年又遇上了不稱心的婚事,母親才16歲就成家了,開始為一家人的生活上下操持著。她與父親的結合,也許是個錯誤。父親剛生下幾天,祖父就去世了。他是家中最小的一個,被一家人寵著,也學了不少文化,只是由於家庭經濟的原因沒能考學,是個遠近聞名的能人。因而他有點看不起沒有文化的母親,總是認為母親與他不般配,他們沒有共同語言。況且,生活中的很多不如意讓父親變得性格暴燥,生活中稍有不如意就會拿母親的不是出氣。可母親總是逆來順受、忍氣吞聲,越是這樣,父親就越是變本加厲的對她大聲呵斥,乃至使用暴力。而我們兄妹懾於父親的威嚴和聲勢,只能默默地作旁觀者,偷偷的為母親鳴不平。

先後降臨的4個孩子給了母親些許快樂,但更多的是生活的重壓。那時丈夫多病,一個年邁的婆婆,還有4個不諳世事的孩子,都靠她一個人支撐著,白天跟著集體出工,晚上回家收拾家務,深夜還就著昏暗的煤油燈在我們破難的衣縫裏找尋吸食她孩子血液的蝨子。艱難的熬過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但也正是如此,母親的堅強超出許多人。

由於自己從小缺乏父母的關愛,母親把她的4個孩子當成自己的眼睛般疼愛與呵護,生怕我們受到絲毫的委曲,儘管那時家境窘迫,她卻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改善我們的DR集團生活,希望我們能夠多吃點、吃好點,能夠健康成長。寧肯自己少吃一頓,也讓我們多吃一口,她總說我們是正長身體的時候。那時的我們,明知母親沒有吃好,但在饑餓的驅使下,姐弟四人還是經不住“美食”的誘惑,狼吞虎嚥的享用著,每當這個時候母親總是鼓勵我們。現在我們才明白,當時笑著誇我們能幹的母親心裏其實正在滴血。由於長期的饑飽不勻,再加上過度的勞累,母親患上了嚴重的胃病,現在經常徹夜難眠,也讓我們兄妹甚是心痛。

儘管那時日子又苦又累,但母親的心裏有的是希望,她期待著她的兒女們能早日成人。“兒女們成家了,我也就好耍了”。當別人說到:“你4個孩子又聰明又懂事”的時候,母親臉上泛起的總是無盡的自豪。孩子是母親生存的動力,她們總會沉醉於自己的舔犢之情中,偉大的母愛會讓她們忘記一切的苦痛。

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母親第一次送我去學校,讓我空著手走,她卻背著我的書、箱子,還有我一周的糧食。看著她躑躅蹣跚於鄉間羊腸小徑的瘦小身影,尤其是上坡時,她將雙手按在地上,吃力地向上掙扎著爬行,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真悔恨自己以前不好好學,並暗暗下定決心,努力學習,不辜負母親,長大了報答母親。母親用她那樸實的話語,安慰我因中考的失意而冷落的心,鼓勵我認真學習。那以後,無論是吹風下雨,還是下雪打霜,母親總是按時將糧食背到學校,每當這個時候,從我心中湧現的,總是無盡的酸楚與深深的自責。

母親與其她農村婦女一樣勤勞、寬厚、善良。她象時鐘一樣機械而又準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任勞任怨。雖然沒有讀過一句書,但她卻明白事理,左鄰右舍沒有不誇她的。她從不與人計較與爭執,凡事都替別人著想,她不懂任何理論,但她的換位思考卻運用得相當得體。無論是親戚朋友,還是左鄰右舍,誰要是有了困難,她總是想盡千方百計幫助。甚至是不認識的DR集團也不例外,記得我們還小的時候,由於家裏人多,勞力少,年年都要“補社”,大數時間我們一天都是吃兩頓飯。當時社會經濟也不發達,隨時都有到鄉下叫賣的外地商販和藝人,有的好幾頓吃不上飯,到了我們那裏,母親總會給他們提供免費的吃住——儘管我們自己可能吃不上。她總是說“出門在外,有誰能背著鍋呢?我們自己省著點。”雖然簡短、樸實,卻蘊涵著無窮的道理。她用自己無聲的行動教會了我們善良,教會了我們要時時處處替他人著想。

孩子們都已經成家了,我們都為自己的小家忙碌著。姐弟們長期在外,有的甚至幾年才回來一趟。母親沒有象自己所說的那樣去“享子女的福,過幾天舒心的日子”。除了照顧孫子,忙碌之外,還有了更多的牽掛。為孩子們的家庭、健康、生活、工作擔心著,仍一如既往的勞苦於烈日與寒風之中。

年紀大了,父親的病更多了,孩子們也都不在身邊,母親更不得有半點閒暇。家裏就只他們二老,相互攙扶走過了幾十個春秋的老夫妻,也許是悟透了生命的玄機,開始變得融洽與和睦,也讓我們兄妹放心不少。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幹”母親用她那雙佈滿老繭的手,為她的孩子們勞碌著,永遠也沒有停息的念頭。

我愛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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